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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十二娘  (第2/2页)
一个月。”    十二娘柔声央告:“大哥,再长一点。”    宋朝元开心地道:“长一点也可以,不过有条件。”    十二眼闭着眼睛,悄声道:“我要一年。”    宋朝元俯下身,在她唇上轻轻一吻。微笑道:“一年有一年的条件,你答应不答应?”    十二娘道:“别闹!大白天的,让人知道了,看你这寿星公的脸往哪儿放!”    宋朝元柔声道:“往这儿放。”    他的脸已深深埋进了她的胸口。    一双红绣鞋儿悄悄从窗边移开,屋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发觉。    宋沁奔到庭中一棵辛荑树下,捂着羞红的脸儿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    她方才绕到窗外偷听父母谈话,谈的正是她的终身大事,她怎能不害羞呢?    她听到了父母的轻声调笑,听到父亲的“耍赖”和母亲的低笑,她怎么能不脸红呢?    父亲力主促成她和徐鸣山的事,使宋沁感到有靠山了。父亲是一家之主,娘呢,向来又是依顺父亲的,这件事十有八成要成,宋沁怎能不笑出声呢?    不过,母亲的反对,却让宋沁隐隐感到疑惑,母亲为什么要反对呢?    然而,母亲提议的发帖天下“比武招亲”的主意,却让宋沁兴奋不已。她觉得将许多小伙子招集在一起,为她而打架,实在是件妙不可言的事情。    她想像着那种热闹、风光的场面,不由得意地微笑起来。    哪些青年侠客会来呢?——当然是那些英雄、潇洒、武功超卓、文彩斐然的年轻人,那些崇拜她的年轻人。    宋沁想来想去,还是只有徐鸣山一个人符合这么多条件。    另外几副面孔也不时浮现,其一是韦达夫的公子韦观,他比宋沁大一岁,生得清秀文雅,彬彬有礼,可宋沁不太喜欢他。其二是…宋沁心里一跳,这一张面孔居然是上午在山下柳林中碰到的那个穿白袍的小子。    宋沁气得啐了一口,暗骂自己没出息,竟会想起那个胡说八道的小无赖。    但无论如何,肖无潮那懒洋洋的、讽刺的微笑总也抹不去。宋沁真后海刚才没有杀死他,要不现在也不会弄得自己心烦意乱了。    她那一跺脚,实际上是触动了鞋中的暗器机关,十几枚小巧的银针从鞋尖飞出,射中了肖无濑的左腿。    可是无论宋沁自信武功有多高,她也明白,若不靠暗算,自己根本不是肖无濑的对手。单只人家那身轻功,天下就没多少人能办到。    徐鸣山呢?    宋沁不高兴了,因为她发现,徐鸣山的武功很可能制服不了肖无濑。    女孩子可以不承认自己的缺点,但对心上人的某些缺憾,却总是十分伤心。    宋沁正在胡思乱想,听得身后一声温柔的低笑:“沁妹。”    宋沁不用看,就知道来人是谁。她垂下眼睛,撅起嘴儿,她像受了天下的委屈,正等人爱抚似的。    女孩子的心思啊!    徐鸣山是武林中罕见的美少年,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。    男人漂亮,并不见得英爽。可徐鸣山的美,正是那种英豪俊逸之美。    徐鸣山的剑,可以将磨盘大的山石一劈为二;徐鸣山的轻功,可以登萍渡水;徐鸣山的微笑,能让宋大小姐心慌意乱;徐鸣山若不经意地吟出的诗句,能令宋大小姐脸儿红上半天。    徐鸣山收拢折扇,白衫飘飘地走了过来,宛如玉树临风一般,光彩照人。    宋沁若是不喜欢徐鸣山,那才叫怪事了。    宋沁满面骄色,正眼也不瞧站在面前的徐鸣山。    “沁妹——”    宋沁冷冷道:“小山子,别没大没小的!我是你姑姑。”    徐鸣山苦笑:“好,姑姑就姑姑。沁姑,侄儿给您请安来了。”    宋沁还是板着脸,扭身就往院外走:“小山子,我警告你,少嘻皮笑脸的,你也二十多岁的人了,该有个正经时候了。”    听听,这哪像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说的话?    徐鸣山却一直跟着她出了大院,走进一片茂密的梁林中,神色也一直是正正经经的。    可当宋沁停住脚转身时,看见的却是个一点也不正经的徐鸣山,他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,似乎已欣赏她很久了。    宋沁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蓦地骈指如风,戳向徐鸣山双目中,口中叱道:“看你还乱看!”    徐鸣山吓了一跳,身子向后一仰,连着退了三步。尚未直起身,宋沁的手指又已逼了上来。徐鸣山斜斜一闪,远远躲开,笑道:“小姑奶奶,侄儿的这双眼睛,千万不能给你。”    宋沁怎会真的要他的眼睛?但徐鸣山居然说出“不能给你”四个字,宋沁又怎能不生气呢?    徐鸣山微笑道:“这双贼眼若是没了,沁姑的花容月貌,我就看不到了。我看不到最小事,世上少了一个能欣赏沁妹的男人,那才是大事了。”    宋沁恼羞成怒,正想给他点苦头吃吃,突然林外一声干咳响起。    徐鸣山马上就蔫了:“是我爹。”    来人正是他父亲,八虎之首徐风涛。    徐风涛是个木讷深沉的人,这样的人武功一般都极扎实,不出名则已,成名则天下皆知。    徐风涛挤出一丝微笑,朝宋沁点了点头:“师妹好。”    宋沁又气又羞,干脆没理他,心里却把这个“大师兄”骂了个狗血淋头。    徐风涛这人很不识趣,全然没在意宋沁的冷淡,接着又道:“鸣山这孩子没大没小的,喜欢乱开玩笑,万望师妹莫要见怪。”    此话比当头浇瓢冷水还令宋沁心寒。徐风涛一直在强调辈份,可绝对不是个好兆头。    徐风涛为什么要反对她和徐鸣山的事?    “鸣山,还不掌嘴!”徐风涛冲着儿子大喝道:“你告诉师姑,说你再也不敢以下犯上了!”    徐鸣山苍白着脸,一动不动。    徐风涛冷笑:“怎么,难道你还想要我亲自动手?”    徐鸣山咬咬牙,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,大声道:    “师姑,侄儿再也不敢冒犯你老人家了!”    他俊美的左颊上已浮起了五条红痕,可令人心碎的是他眼中的痛苦和绝望。    宋沁一声呜咽,扭头冲出了树林。    徐风涛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,冷冷笑道:“鸣山,你记住,从今后不许和她胡来。”    他连看都没再看儿子一眼,背着手慢吞吞地走开了。    徐鸣山木然又在林中,许久许久没有动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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