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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三师徒成永诀抱咎哭坟前  (第3/6页)
到他的居处——一个很隐秘的山洞。    江元尚未来到门口,已经大叫道:“师父!你在不在?”    洞内渺渺,没有人回答他。    江元这时真正感觉到事情的不妙,他竟不敢入洞,站在洞口落泪,哭着自语道:    “师父…师父…”    江元正在哭着,洞内突然传出了一个苍老而细弱的声音说道:“傻孩子…你哭什么?我还没死呢!”    江元闻言不禁大喜,叫道:“师父!你为什么不答我?”    说着他已然扑入洞中。    这是一座颇为宽大和净洁的石洞,洞内并无灯火,显得异常昏暗。    但是江元一眼就看见了花蝶梦,她坐靠在一张石床上,急促的喘息着。    江元大惊,扑到床前,颤声道:“师父!你…你怎么了?”    花蝶梦眨动着那一双失明的眼睛,气若游丝的说道:“江元…你要是再晚半个时辰…就…就再也见不着我了!”    江元悲痛万分,跪在床前哭道:“师父…你是怎么了?你…”花蝶梦伸出了无力的手,扶着江元的肩膀道:“不许哭…听我说,我是中了仇人的暗算,已经支持了两天,为的是见你一面,交待一些未了之事…”    江元已然哭出了声,说道:“师父!你的仇人是谁?我要报仇!把他杀死!”    花蝶梦咳嗽一声,接道:“你别说话,听我告诉你…暗算我的人一共四人,已经被我杀了一个,我受伤之后,仍然可以把其余三个杀死,可是…我已经答应过不杀他们!”    江元忍不住又哭道:“师父!为什么?为什么啊?”    当下花蝶梦便将自己中计之事,大略的告诉了江元,并且说明了红翎已然交出,永不许江元复仇。    江元知道师父必死,大哭,这个老婆婆虽然一向冷漠,可是她对江元爱如己出,十余年来,这种感情虽没有明显的露出,但却充塞在他的精神里。    花蝶梦没有说出仇人的姓名,也没有提到吉文瑶,她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孩子!    你别哭…我很惭愧,由于我怪癖的性格,把你也弄得有些不正常了,我死之后,你一定要把这怪脾气改过来!    “我没有多久好活了,我死之后,你一定不许报仇,我在江湖上数十年,向来言出必从,你是我的徒弟,也要照我的意思去作!    “我的红翎已经交给一个女孩子,这是本门信物,你一定要取回,可是决不许动武,也不许你偷盗,你自己去想办法…这就是我的遗命!”    这个不可一世的老婆婆,白发拂乱,口鼻皆张,枯如鸟爪的双手,痛苦地交叉在胸前。    她提着最后的中气,说道:“江元…他们用的是十七层湿棉垫,可抵任何掌力…    你一定要练出破它之法,为我争口气…”    江元早已泣不成声,紧紧的拥着花蝶梦,哭叫道:“师父!师父…我答应你…”这个老婆婆恐怖的脸庞上,带着了一丝安慰的笑容,渐渐地僵冷在江元的怀抱里。    一阵急风,吹落了片片枯叶,传过了江元断肠的哭声。    这个仁慈而又冷峻的老婆婆,像个母亲似的抚养了他一生,现在只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了!    江元紧抱着她的尸体不放,他泪水似已流尽,也再听不到哭声。    他只是来回的摇晃着,喃喃自语:“师父…我不报仇…我不报仇!”    第二天,就在这座石洞的左前方,有一座新坟。    墓前一块石碑,上面有用宝剑才刻成的几个大字:    “恩师花蝶梦之墓    弟子骆江元泣筑”    在墓头之上,有一个长衣青年,他双手轻扶着墓碑,虎目泛泪,默默地在追忆着。    江元确实伤心已极,从他晓人事起,便是在这个老婆婆的怀里,十余年来,她就是他的惟一亲人,现在,她已到另外一个世界了!    我以后还能与什么人相处呢?江湖上都是我的敌人,难道我要他们了解我、爱护我?    想到以后必需要去接近那些可恶的人,他倒毋宁死去。    我绝不离开这里!我要守着师父的墓,一直到我死了为止!    可是那枝红翎呢?师父最后的遗命,要我把它取回来,我一定要做到!    师父又说不准我报仇,不准偷盗,那我怎么取到手呢?    这些错综复杂的问题,交织在江元的心中,使得他无所适从。    他恨不得立时找着仇人,把他们千刀万剐,可是却不能违背师父的遗命,再说他也不忍心离开这座坟墓。    失去了花蝶梦似乎失去了他的生活方式,他不知道他一个人,应该怎么生活下去。    他似乎觉得,只有永远不离开这座坟头——但即使这样,也无法稍减他孤独之感。    这时候,有一个女孩子的影子,慢慢地在向上面移动。    她穿一身玄黑的长衣,头上包着一块同色的丝绢,迎风飘摇,显得异常优美。    当旭日的红光,照到她的脸庞时,才看清了,她竟是在黑夜提灯探坟的铁蝶。    当她爬上了这一大片绝地的时候,已经看到了江元的背影。    铁蝶犹豫了一下,轻声叫道:“喂!有人没有?”    江元正在悲痛沉思之际,闻声转过了头,见是铁蝶,当下点了点头,迟缓地说道:    “啊!原来是你…”在花蝶梦未死之时,铁蝶曾奉师命来过一次,所以他们可以说已经认识了——虽然彼此还陌生得很。    这座新坟,却给铁蝶带来了莫大的疑惑,她轻轻地移动了一下身子,问道:“这…这座坟是谁的?”    江元头也不回,失常地摇着手,用痛苦的声音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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